都门帐饮

阅读警告： 

部分设定借鉴盗梦空间+心冤+神秘博士

部分内容涉及ABO，具体章节会另行标明

主CP耀瞳，剧情原因，涉及部分耀瞳衍生

不逆

 

7.

这是一个冰天雪地的美丽世界。

展耀带白羽瞳下塔迪斯的时候，庆幸于让白羽瞳带了件大外套。

“我以为最后一次告别旅行，会是个更舒服的地方！”白羽瞳扯着嗓子在后头喊。

当然，冰天雪地伴随着凛冽的寒风。

展耀赶紧拉过白羽瞳的胳膊，把他带在自己身边：“可是你不是个一般人！”声音里的夸耀让白羽瞳都汗颜。

“那是什么？”白羽瞳指着远处的一片黑点，生硬地转移话题：“房子？”

那不仅仅是房子，还是一个文明社会才能拥有的房子。白羽瞳跟着展耀偷偷溜进观光团，又见识了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生物：渥德。渥德是42世纪人类的仆人，嘴鼻的部分布满触须，虽然外貌骇人但本性善良，爱好和平。

“别告诉我，你打算给我一个渥德做分手礼物。”白羽瞳的表情微妙，他对它们的长相还是略有不适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因为我从没有和你分手的打算。

他们听着名叫马韩的接待员介绍他们公司对于培养渥德的计划，以及输送渠道所覆盖的星系，展耀的表情越发奇怪，而白羽瞳的脸色则越发难看。

“我听她的说法，他们对于这里的所有渥德都可以随意使用分配。可是，渥德这种生物看起来彬彬有礼，应该是有智慧能交流的……怎么会甘心做别人的仆人？”白羽瞳凑在展耀耳边小声交流。

“的确。”展耀点点头，又告诉白羽瞳一个更让他吃惊的消息：“我几年前来的时候，这颗星球还是属于渥德的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人类侵占了渥德的星球，并且奴役他们？！”恼怒和不可置信让白羽瞳的嘴巴微微张开。“不是因为必须的生存，只是为了享受？”他走近了一个渥德，对可怕的外表视若无睹：“你们最早是什么样的？怎么生活的？”

那个渥德手捧一个翻译球，礼貌地鞠躬回答：“先生，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
“你们本来，为人类服务之前？”

“我们生来就是为人类所服务的，否则我们会死。”

“可——”

“各位代表和游客，”马韩拍了两下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：“现在所有的渥德都要去休息了，请大家先自行享用美味的餐点，一个小时后我们继续行程。”

白羽瞳的目光仍然追随着刚才离去的渥德。
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展耀挑挑眉，挥了挥手上的导览册子：“不如我们自由活动？”

这通常意味着展耀将和白羽瞳去寻找真相，并惹一身麻烦。

“荣幸之至。”他做了个手势，邀请展耀带路。

他们发现了红着眼睛发狂的渥德，也发现了被隐藏在牢笼里的渥德。前者被枪击死亡，后者的双手紧握，藏着它们的大脑。

渥德这种生物智慧又充满怜悯，它们拥有两个脑，一个在体内，一个在手上，仿佛发光的球体。这种生物上的特征，注定了它们生来就把弱点示于人前，它们生来就友好、信任自己所面对的每一种生物。

而人类因此奴役他们。

白羽瞳几乎快哭了，践踏他人的真心和信任，从来都让白羽瞳愤恨，自己也属于人类的巨大负罪感压得他难以呼吸，连手腕都无法抬起，展耀轻拍他以做安慰。

他们最终到达了核心部分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，裸露在外的大脑。

“这是第一批探险者在冰川之下发现的。”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举着枪示意白羽瞳和展耀抬起手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渥德和一个科学家。

展耀把白羽瞳护到自己身后：“然后你们发现这是渥德所共用的那个大脑，连接所有思想的大脑，所以你们选择屏蔽了它，让渥德之间无法再相互交流。”

商人摇了摇手指：“我们做得更好，我们把它们手上那个无用的脑移植成了翻译球，让它们更有趣，可以说出各种故事和谚语笑话。”

“你他妈怎么不移植你的脑子，它就是个摆设！”

商人的枪对准了白羽瞳。

“既然你们的屏蔽持续了这么久，为什么会发生渥德暴动？”生怕对方伤了白羽瞳，展耀立刻开口吸引对方的注意力。

“或许它们适应了这种频率……好了，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，两个漂亮小伙子。”商人不耐烦地起来。

“不是适应了，是我干的。”长久以来未曾开口的科学家用枪指着商人的脑袋：“渥德不该被你们这样奴役，为了调低屏蔽，你知道我等待了多久吗？”

这突如其来的叛变让商人也意料不到，他感到头疼，剧烈的头疼，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不安。一转身，他就打掉了科学家的枪。

轻而易举，一个实验室里出来的人，怎么会真的使用枪械，那不过是用来吓唬人的。

“你是渥德的朋友？”商人笑起来，如同玩乐一般朝科学家的周围射击，逼得他从空中的楼梯跳入了最底下渥德那颗巨大的共用脑，缓缓被那颗大脑所吞噬。

“你们看，即使是朋友，这些东西一样会吞噬。”商人脚步不稳地指着展耀和白羽瞳：“我是在做好事。”

头疼让商人甚至开始反胃，他突然干呕一声，嘴里竟然吐出了如同渥德的触须：“什——”他已经说不出话了。他惊恐地望向四周，终于认定了目标就是面前这两个人。

他早该杀了他们，早就该！

子弹疯狂地射向展耀。

展耀眼里，却只剩下在他面前缓缓倒下的白羽瞳。

白羽瞳的这辈子很值。

如果可以，他也想在陪展耀久一些。

但是在这里结束，或许也很好。

四个月之前，某一次和展耀旅行回来，白羽瞳突然觉得自己右手手腕有些无力。去了趟医院，医生怀疑是颈椎症，让他三个月以后再来复诊。而在这几个月中，白羽瞳觉得自己右手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小，甚至连带着右腿都好像出了问题，时好时坏。最终，复诊结果出来，白羽瞳得了肌肉萎缩性硬化症，俗称渐冻人症。

在未来，这并不是无药可救的病，可是问题在于展耀不能用未来的技术，去拯救一个现代的人，也不能让病因被及早发现，那会引起时间线的变动。

或许是一个人，或许是一个种族，或许是整个宇宙的灭绝坍塌。

这是时间的法则。

白羽瞳听展耀无力地说过很多次，他不希望自己也是让展耀无力的原因之一。

与其头脑清醒地看着自己逐渐不能行动、不能说话、吞咽困难，最后呼吸衰竭，不如在此时此刻，痛快地保护这个让他想要爱的人。

展耀时空旅行，见过这么多美好的人和事物，总有一天会忘记有白羽瞳这个人吧？

他不想成为展耀的一张旧照片，也不想默默无闻地死在某个角落，可他又怕展耀看到他苟延残喘的样子，他不想让展耀伤心。

展耀不会照顾自己，该怎么生活？

下一个陪他说话的人能记得每天帮他准备牛奶，提醒他领带应该熨烫吗？

死在这里，或许也很好。

可是让他怎么甘心，怎么甘心啊！

他有好多话想告诉展耀。

他甚至都没告诉展耀他爱他。

血液呛在他的喉咙里，流出的红色带走了温度，白羽瞳看着展耀，不舍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

又一次。

这张脸又一次在他面前倒下。

“我得保护你们。”身着黑衣的男人对说高阳说：“你们虽然没有强大的力量，但是你们每每都能创造奇迹。”

“所以你爱我们。”高阳肯定地说：“那你为什么不说爱我？”

黑衣的男人一怔，目光柔和下来：“我当然也爱你，但是你不一定爱我。”

“蓝爵，我爱——”

他急切地辩解，却被对方打断：“高阳，等你想起来一切的时候，我再等你说一次。”

后来展耀拿到那块怀表，想起了一切，但是他再也没找到蓝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