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门帐饮

随缘接稿

【润旭】自命不凡(11)

荼姚、太微人设修改

不择手段上位龙X帮派太子凤

今天写着写着,突然就意识到为什么灭绝师太一定要周芷若得到屠龙刀【???】原来是护短啊!


11.

请柬早就四下发出,润玉身边已经不剩什么亲人,宾客接待由彦佑等一票兄弟包办。锦觅本想一切从简,但润玉却说现在所有人都等着这场婚礼,他们必须大操大办。

祝贺的宾客对身着马褂的润玉拱手道贺,夸他人逢喜事精神爽,看着比前几年自在许多。旁边立即有人揶揄毕竟娇妻在侧两情相悦,和前些年可不一样。

润玉微笑着应下,借着拿酒暗地里吩咐手下等会儿把说话那个人灌醉,好好让他们出一次丑。这些日子不少人自以为摸透了润玉的心思,在他面前肆意诋毁侮辱旭凤。润玉从来都是笑盈盈应下,背地里却让他们被好好整治了一番。

可整治是暗地里的,其他人只当润玉默许,润玉喜欢听这些,因此他身边对于旭凤的污言秽语只多不少。

这场婚礼去除了繁杂礼仪,锦觅并没有披红盖头,只是由专程归国的洛霖牵到润玉身边。穿着龙凤褂的锦觅看起来确实很漂亮,嘴角眉梢都染上几分喜庆。

这就是润玉少年时梦寐以求的一切。

他牵起锦觅的手,在众目睽睽下叩拜天地直至夫妻对拜。

“等等!”有人闯入宴客的酒楼大厅,一身风尘仆仆却迎向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多少人各怀鬼胎参加润玉的婚礼,等的都是这一幕。

有的人为了看笑话,看那个当初骄傲的凤凰怎么变成落汤鸡;有的人为了立功,想要逮捕这个前任的太子爷顺藤摸瓜除恶扫黑;有的人为了报仇,想趁乱借他人的手杀了旭凤。

可惜来的不是旭凤。

他们不认识眼前这个相貌顶多称得上清秀的男人,更懒得认识他。

他们都很失望。

只有一个人。

唯一的一个人,从惊讶逐渐到激动。

锦觅颤抖的手不可置信地捂住嘴里的惊呼,泪水夺眶而出一时间又笑又哭: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死了……我看见你掉进海里……”

“锦觅,我活着,我活着回来找你了。”紫宣对她伸出手,锦觅却犹豫着不敢往前怕碰碎了这易醒的好梦。大火之时锦觅被人救出,她对救命恩人一见倾心。这个人不像哥哥一样的润玉,也不像嬉皮笑脸的彦佑,他的每一次接近都让锦觅心跳加速。两人自然而然在一起,并有了棠樾。可惜不久后紫宣曾经的仇家寻上门来——原来紫宣以前做的是黑帮的私人医生,手上有太多过往的秘密。在某一次突然袭击后,紫宣生死不明,而逃回国的锦觅正好碰上了润玉。

“棠樾,棠樾!”锦觅高声叫着棠樾的名字,眼睛却一刻舍不得离开紫宣,“你看见他了吗?你看见了吗?”

“……看,看见了……”棠樾靠近锦觅,却被锦觅一把按住肩膀拉到身前。

“棠樾,你这么大了。”紫宣的语气里有着宽慰和庆幸:“我是你的爸爸。”
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
传闻旭凤介入锦觅和润玉之间,导致锦觅带着儿子死里逃生,可现在看起来分明是润玉做了便宜爹,带了顶绿帽子。

这场戏可比旭凤大闹喜堂还要精彩!

比起见到生身父亲的喜悦,棠樾心里的惊惧越来越盛。如果说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,那润玉是谁,旭凤又是谁?

“不——你不是!”棠樾失声叫道:“润玉,润玉才是——”

润玉不是他父亲吗?

如果不是,他对旭凤开枪怎么算!

他伤害了一个无辜的陌生人,甚至带着恶意挑衅伤害他?

棠樾的本性并没有那么坏,他只是偏执地想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,可如今润玉不是他的父亲,那旭凤也没有做错什么。

他无法接受自己手上沾染了无辜的血。

为什么润玉对他们那么好,润玉……润玉怎么可能不是?

是眼前这个人在说谎吗?

旭凤死了吗?旭凤回来找他讨命吗?

棠樾颤抖着走近紫宣,迎面而来的却不是父子间久别重逢的拥抱,而是一个干脆利落的耳光。

“认贼作父!”紫宣恨铁不成钢。“锦觅,比起我们重逢,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。”

“害得你家破人亡,害得洛探长妻离子散的真凶正在这个婚礼上。”紫宣的目光直射像亲友席的某个角落。那里坐着一个穿着得体风韵犹存的妇人。

那是彦佑选的位置,说是他家里的一个表姨要来凑凑热闹,安排在润玉视线的死角。可如今润玉的注意力移了过去,仅仅是一个背影,就让他如遭雷击。

“母亲——?”

避无可避,簌离转过了身:“润玉,我好想你……”她低低地抽泣着,“我是死里逃生……晚些时候我们母子再细谈,你先和锦觅好好完成大礼。”

完成大礼,事到如今还怎么完成大礼?

润玉颓然后退两步,坠落的失重感始终蔓延在他的身上:“母亲……你怎么,怎么不早点来找我?”

簌离轻擦眼泪刚要开口,紫宣却冷笑着打断:“早些出现,你和锦觅哪里还有机会在这儿结婚?害得锦觅失去了母亲,害得洛探长失去了妻子的真凶,不就是你这个黑鱼帮的大小姐吗?”

“你胡言乱语什么?”簌离大怒:“我和你无冤无仇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
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黑龙帮二把手难道不是为了你才绑架继而杀害洛探长的妻女?难道不是你对洛探长扫了你的赌档怀恨在心,所以要黑龙帮二把手帮你出口恶气?我这个人做事说话讲求证据——”

簌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她的左手在身侧偷偷开始做着手势。

今天来,她是为了两件事,一是看润玉结婚,二是为了等旭凤出现杀了旭凤。所有的人员和逃跑的路线她都安排妥当,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亲眼看着那个贱人和太微的孩子死去——这个世界上留着太微血脉的,只有润玉就够了。

那个贱种不配!

现在那个贱种做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,那就先解决掉眼前这个祸害!

没有枪响,没有人动手。

簌离神色一僵,紫宣那里却已经拿出了往来的信件和录音。

她终于被眼前失控的局面激怒——躲了那么久,盘算了那么久,她一直等着润玉成家立业娇妻在侧功成名就的一天,而现在这一切竟被莫名其妙的局外人打破,这怎能不恨!

簌离从手提包中掏枪瞄准紫宣,有人从身后利落肘击并夺下枪。

那反应和速度快得不可思议,就好像他对簌离早有防备!

“什么人!”她惊怒道。

“你看,你都不认识我了。”那人穿着普通,就像个干体力活的拮据苦工,只是身姿意外地挺拔。

“你到底是谁?!”

“润玉凭背影都能认出你,你却认不出我,你当初为什么这么执念?”

那人的脸在她面前展现,簌离愣在原地。

其实不需要一张脸,只要看到他的眼睛,她就能回忆起第一次心动的样子。

剑眉星目。

虽然现在这双眼睛算不得年轻了,染上了阅历的淡纹,但他望过来的时候依旧能让簌离惊心动魄,想起草长莺飞肆意张扬的日子。

可是这双眼睛看似多情却最是无情。

“你不知道吗?”她喃喃道。

“我不懂。”太微摇头:“我觉得没必要。”

他这辈子可能真的从没有以爱情的名义爱过任何一个人。他秉持正义法度,遵循自己的规则做着认为正确的事。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荼姚和簌离偏偏以爱他的名义,做出那么多让他痛苦的事,又为什么在他拒绝以后仍然不肯罢手。

他也恨过怨过——在他身体落下病根,从此无法长时间打斗,甚至临阵脱逃开始;在他失去了显赫的家世和巨额财富,让父母担惊受怕开始;在他从此低头面对侮辱,靠着拾取垃圾换得食物的时候开始。

可他也看开了,也忍受下来了。

他不想再和这些人产生任何交集,可他终究是不忍心。

不忍心看到到了如今地步,荼姚和簌离还要在旭凤和润玉的身上继续追寻那点不甘心。

“没必要?!”簌离尖叫道:“荼姚这么害我,我和我儿子过得这么苦,你却说没必要?!”

“可那不是你愿意的吗?”太微盯着歇斯底里的簌离,冷静得像一个陌生人——或者说他们本就该是陌生人。自始至终,从头到尾,太微从没有在自愿的情况下和她们产生交集:“荼姚要放火,你却为了降低荼姚的戒心,故意买通了放火的人让她以为你惨死。”他顿了顿:“你偷偷回黑鱼帮,又在荼姚出事后抓紧时机吞并荼姚的势力。簌离,你不惨,你顺利得很。”

“不是的!”簌离下意识反驳,却再没有可接的话语。

他都知道,多说无益。

她就是想看那个贱人和那个贱种受苦,她甚至把彦佑安排到润玉身边帮忙,在嫌润玉进度太慢的时候添了把火,把匿名信放进燎原君的包里,让那个蒙在鼓里的贱种体会乱伦的绝望。

至于润玉……她想,润玉是她儿子,他们总会和解的!簌离慌张地看向润玉,却发现润玉的表情一片空白。他呆滞地望着自己的母亲,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响声,像是悲痛又像是质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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